昭苏【现生忙疯了四月长弧…

【红黑|萩涉】东京森林

*有些地方偏意识流

*有一点松涉

*全文5k+

*给我亲爱的蓝蓝 @板蓝根大战蒲地兰 、tan @人间犹欢 、和平酱 @SELACUARY 执笔 @执笔落山河 还有我自己的生贺!生日快乐!(高高兴兴)

*本来是一群生日靠一起的人准备凑个12h或者什么的,结果很显然大家争先恐后地跳车了(?(目移


以上。


——

summary:

  那天萩原研二似梦似醒中在晚空下看到,受惊的飞鸟掠过黑红色的天穹,东京森林里夜火缄默,年轻的旧影像暴雨一样,在漫山遍野的真实表象里燃烧。

  


  ——


  十二月的东京在落雪,灰白色的雪被冷厉的风吹卷着漫天飘摇,然而萩原研二一点没感觉冷。

  刚刚传来消息,东京市内与郊外多处爆炸起火,爆处组本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更别提铃木家还调走了不少警力。对他闷声干出来的某件大事一无所知的松田阵平百忙之中扔来了一串夺命连环call,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应声,幼驯染“hagi你快给我滚回来加班”的怒吼就被松本警视的一个电话击得粉碎——

  刚好处于米花森林附近一所医院的萩原研二接到了搜查一课的请求,因为人手不足,警视厅要调用他去找某个可能陷入了危险境地的顾问。于是他最后一只手拿着电话好声好气地说着抱歉啦小阵平,另一只手给自己带上和警视厅那边通讯用的耳机,接着马不停蹄地根据指令赶往森林的方向。


  天色渐暗,车灯灯光笔直地刺向遥远的彼方。警车裹着飞雪化成一道黑白分明的线,穿过街道向米花森林飞驰而去,轮胎急速摩擦地面,划出凄厉的破空声。

  萩原研二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用力,指节被捏的发白,手背上能清晰看到一条一条凸起的青筋。他的警察手册被匆忙塞在口袋里,里面因为赶时间只随意折了两下就夹进去的DNA检测单露出隐隐约约的边角。

  紫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川流的行旅,霓虹灯影闪烁在眼底。他的眼里带着些诚挚的欣喜与怒意,然而这似乎只是表象,在某一个瞬间你又会看到,那双眼睛里仿佛凝结着雪夜云层般深重哀伤的雾气,就像是突兀地翻看到了缄默很久的隐秘,线索零零碎碎地开始串联到一起,却总是不得其意。

  他总是很敏锐,哪怕只是一点点线索也能让他察觉到不对劲。此时,或许发觉了什么的潜意识在预警,残留在视网膜上年轻的旧影,一个错觉的时间就流逝于无形。

  萩原研二安静地靠在驾驶座椅背上,警车疾驰,巨大的推力压迫心脏。丢在一边的手机被按了静音,于是整个世界上就只剩下耳机里有条不紊的情况汇报,和风暴吹啸狂卷的轰鸣。

  ……

  


  几个小时前,爆处组还很清闲。萩原研二一边感叹着真是和平美好的一天,一边百无聊赖中和松田阵平一起琢磨着今天该去哪捞他们亲爱的顾问。然后他就接到了医生小姐的电话,说他苦等了好久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检测结果为一致,问他需不需要来拿报告单。

  萩原研二喊到一半的小阵平卡在了嘴里,大脑一瞬间空白,仿佛被松田阵平灌了一脑袋糨糊。迟滞卡顿中他下意识地道:“……您说什么?”

  然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举在半空的手一滑,差点一个没抓稳把电话麻溜地丢到地上。他浑身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什么一致?!什么…………啊。”  

  ……DNA检测结果为一致。

        ……所以你又上当啦,小阵平。

  

  萩原研二有很长——他感觉上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他不再说话,耳朵里只听到嗡嗡的声音,他感觉时间好慢好慢啊,慢到松田阵平在他眼前摇晃的手甚至能看见叠影。

  怎么会这样呢——果然是这样啊。可是怎么能这样?

  骨龄的检测果然是伪造。漫不经心的伪造,就像错位的美瞳,欲语还休,漏洞百出,典型的佐川涉风格。可是那样一个随性自由的鹰一样桀骜的年轻人,怎么能这么快就腐烂成一截要断不断、内部已被侵蚀尽空的枯木?

  像是自由翱翔的青鸟,一夜间被砍去了双足。

  

  萩原研二最后几乎是在松田阵平担忧的追问中落荒而逃,开着车就冲医院的方向去了,途中路经无数眼熟的酒馆。

  之前他总是去各种酒馆里捞津岛顾问,那张长长的单子上隔两天就会添一个新名。找人时他顺带向艺妓和酒客们打听消息,零零碎碎的也积攒了不少,最主要的是众人对津岛信也的第一印象——很多人都难以忘怀这么一位陌生人,哪怕只是陌生人。毕竟他的气场是在太突出,你说他悲悯也好,说他淡漠也罢,总之,他总是与整个世界都似乎格格不入。

  津岛信也,这位仿佛出场便自带灰色调的俊美的年轻人,身上却总氤氲着一种渗透了半个世纪般的糜烂,你有时会觉得四周压抑阴沉,而他清醒温柔一尘不染。你有时又会觉得,其实他才是世界上最深重也最孤独的黑暗。

  他和佐川涉实在是太像了,从眉眼像到习惯,直到最后在这一天,再用DNA判下死刑。然而每当萩原研二注视着津岛信也,在警视厅,或者在酒馆,在艺妓的身边。松田阵平的话总是悄无声息地冒出来。

  【那个混蛋死了——这太好了。】

  那样他永远是热烈张扬的玫瑰,而非花心烂透的蔷薇。

  

  萩原研二把车停在医院门口,十二月的东京飘起了小雪。

  他抬起头,天色在无声无息中微微暗淡,有一种褪色般的、泛黄的感觉,像是记忆里回不去的老照片。

  

  所以佐川涉和津岛信也之间果然是不一样的。

  ——毕竟22岁和23岁之间,到底隔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年少轻狂。

  ……

  


  红灯。

  超速高达被交通法制裁,萩原研二的车停下来,此时他才注意到手指长时间用力导致的酸痛。

  他松开手,方向盘上还留有被捏出来的痕迹。车内暖风空调依然兢兢业业地工作着,萩原研二把外套扔在一边的副驾驶上,看了眼口袋里露出边角的DNA检测报告,又想起当时看到骨龄检测的时候松田阵平似哭似笑的难看表情。

  哪怕是在回忆里,萩原研二依然几乎难以直视,那病房里病房外的,那被一扇门冰冷地隔开的,那些同样苦难的灵魂。

  

  【“萩,那不是他,这真是太好了。”】

  【“所以他不必痛苦,又永远年轻。”】

  

  说实话,他其实本就不太信那份骨龄报告的。萩原研二对自己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有那份自信。可是这两句话放在一起,怎么读都太令人绝望,以至于他一时间陷入沉默,以至于小阵平他几乎为此悲伤到喜极而泣。

  以至于松田阵平又不管不顾的信了。

     

  佐川涉那烂人的鬼话,是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都能听出来那点不着调。偏偏却叫他遇上了一个对他那鬼话深信不疑的松田阵平,也就小阵平这笨蛋会这样信另一个笨蛋漏洞百出的谎言。于是那年夏天的最后一通电话里佐川涉东一句西一句地扯,阵平他就南一句北一句地信。

  然后过了这么久,一个叫津岛信也的家伙又死性不改地来了,他带上了美瞳改掉了名字却一个大意,没改掉那个叫佐川涉的灵魂。某一天一不小心美瞳就滑了片,潭水幽深深的绿色褪去,露出底下泥沼般在天上聚集的灰色铅云来。于是那天在那个孤零零的病房里津岛信也伪造了一份怎么看怎么假的骨龄检测,松田阵平就又怎么看怎么真地信了。

  萩原研二突然感觉有点被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逗乐了,这么一想松田阵平仿佛生生活成了个“佐川涉谎话探测仪”,他那幼驯染精明二十多年,谁的鬼话听不出来,却总是在这个同期身上频频碰钉子。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烂俗笑话。

  萩原研二笑了一声,接着笑意又缓缓沉敛下去。

  那混蛋活着。他应该为此感到喜悦,也确实由衷的欢欣。他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不死心的坚持——

  【我想救他。无论他是不是阿涉的私情。】

  然而得知真相那一刻的欣喜并没有持续长远,因为无论如何,现实依旧在这里,那仿佛被什么东西彻底冲洗过一样的,褪色的人影,依旧在这里,长久地伫立。于是心上旧土又覆新泥,一脉相承的腐生质,那点欢乐逐渐被东京的雪压到没了踪迹,而贫瘠的心脏只能在层层叠叠的疑云下艰难地呼吸。

  他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个表情,但是这时候绿灯亮了,所以萩原研二没再关注自己的脸色——大概看上去和那时候的小阵平差不多的难以言说吧。萩原研二这么想着,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


 

  也许无论如何,有些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注定生长成漫山遍野的森林,野火烧不尽,不等风吹过也会生生不息。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成年人,都不太擅长死心。

  毕竟——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而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

  

        当他抵达米花森林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了指令,说米花森林里传来了枪声,在森林外围也发现了不正常的踪迹,看着像是有人在人为纵火,时间太迟来不及阻拦了,让他再快一点——

  冬季的森林松油浓重到呛人,纵火者早有准备来势汹汹,一旦火势起来,没有人能逃的掉。

  而津岛信也在森林里。

  已确认顾问在山火将起的森林里。

  佐川涉就他妈的在这即将付之一炬的森林里。

  ——这个不省心的!

  萩原研二麻利地熄火停车,刚咬牙切齿地打开车门就闻到浓重刺鼻的松油味。然后他抬头,一瞬间米花森林的深处,山火狂卷,铺天盖地般乘风蔓延,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燃透了凄厉的夜空。

  他甚至没来得及关照旁边那个孩子。

  他脸色骤然苍白,抓起外套就向森林深处跑去。

  ……

  

  东京警视厅还算有用,至少给了他一个大致的方向,让他少走了不少弯路。当他终于七拐八拐风尘仆仆地找到点人类活动的踪迹时,隐隐的硝烟味血腥味混着浓重的松油味和煤焦味,一股脑地裹着雪夜寒风冲进呼吸道,萩原研二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他急促地呼吸着,勉强站稳,低头时在脚边发现了一把枪。

  十二月的雪夜里,枪管还温热着,沾着未干的血迹。

  这把枪刚刚被人用过。

     他拾起那把枪,仰了仰头,循着森林里凌乱的踪迹看去。

       下车时被突起的山火吓到,他一路以冲刺的速度跑来,体力消耗极大。再加上本就风暴一下午的脑袋被森林里的味道搅和着,还没完全清醒,又或许是被一些复杂难明的思绪扰乱了心神,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视野都有些模糊,整个人晕头转向几乎要摔倒一般。

       然而——然而无论如何,此时此地此刻。

       我必须向前走。

       我必须要奔向你。 

       在这里。

       仅仅不死心是没有用的。错过太多,就会成为无可挽回的过错。

       我知道——你不会再回头。

       所以必须由我,向你。


    所以他依然在向前,他选择向前。向前望去,向前走去,向着那森林深处的静寂。

       向着那......悲伤而残酷,却又令人喜极而泣的真实。


  于是这一天,似梦似醒中,萩原研二见到了一个他永远、永远都无法忘怀的晚空。

        视野尽头,很远处血染般的山林里,大火渐渐浸透了铁一样的、灰暗的夜幕。受惊的飞鸟掠过黑红色的天穹,尖锐的鸣声像指甲划过玻璃,又或者某种刺耳的哀悼。而他面前,凛冬里半枯的树叶卷着风吹落,松针铺了一地,浓重呛人的松油味在天上天下肆虐,十二月刚落过雪的东京森林里,夜火缄默着一点点逼近,一寸一寸吞噬掉最后的光明。

        多少次梦魇里,那个困苦的身影,在这时终于化为现实,落进他眼底。津岛信也——佐川涉浑身鲜血淋漓,正一言不发地靠在树上。他垂着头,侧脸的线条依旧凌厉,然而此时他却又闭着眼,不知道被雪还是血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贴着苍白的脸,胸口的起伏微弱,生气低迷,仿佛即将被大雨淹没的雾气,静静的安息。

  杀手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旁边,脑袋上子弹穿透的空洞里,血还没流干。森林深处这一片犯罪现场来不及收拾,便就这样光明正大、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狂妄得仿佛传闻中的D.B.C.发来的犯罪宣言。而那年轻的旧影像幻境,像友人口中轻描淡写的暴雨,像记忆里几乎要褪色的剪影,孤单地燃烧,永恒地燃烧,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燃烧,在漫山遍野的真实表象里燃烧。

  

  东京的森林,呼啸的山火,十二月夜雪。

  纵火,枪击,狙杀,尸体,友人手上沾血的小刀。

  陌路的旧影,风雪的旅者,迷途的罪人,或者归魂?

  

  但是不重要了吧,这时候。

       当那双熟悉又陌生的铁灰色眼睛,涣散着迷惘着看向你,将目光交汇在凝滞的空气中的,这时候。

  

  ——于是萩原研二看着森林里脸色惨白的津岛信也,没作犹豫地走过去,把他一半的重量分摊在自己身上。

  那一瞬他在想,不管真相到底是怎样,不管他到底是从幽冥里爬出来的鬼魂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那个满身倦意疲惫不堪看上去快要死了的家伙,曾经在死神眼皮子底下,把他从炸弹几千度的烈火里拉出来,那他们就是过命的交情,是一起撕过阎王爷生死簿的共犯,就像某个小疯子曾经和景光大笑着怒吼“you jump i jump”一样。

  所以他也不介意在东京森林夜里疯狂的大火中,半路上把这个正无可救药般自顾自滑向地狱的家伙截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东京的森林黑白分明,没办法栖息一只那样凄厉地掠过铁灰色天空的无脚飞鸟。那只鸟要一直一直飞,要么飞进地狱里化作他人涅槃业火的燃料,要么坠落在天堂,斑驳的翅翼上落着光,温柔地拥抱白塔上赤裸裸的心脏,就像黎明一样。

       就像暴雨和山火之外的,那一瞬天光大亮。

  

-end-

——


数了一下,带图的话就是三篇松涉一篇零涉一篇景涉一篇萩涉

去掉在约会的班长

好耶!警校组收集进度完成!(高高兴兴)


(在犹豫要不要打松涉,感觉好像确实提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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